2005年9月21日,星期三(GSM+8 北京时间)
浙江法制报 > 第十一版:法眼 改变文字大小:   | 打印 | 关闭 
灯光下,面对一个沉重的角落
见习记者 慕容梦漪 文/摄

  台州市椒江区的北部,并不宽阔的椒江水自西向东横贯而过。椒江码头旁的夜排档生意红火,从傍晚六七点一直热闹到凌晨两三点。每天晚上,这里都会出现一群卖唱女,年纪最小的还没有她手中的吉他高。她们从哪里来?为什么小小年纪就在异乡深夜卖唱?
    
  “歌女”看去只有13岁
  9月17日傍晚7点,记者在大排档旁边一个杂货店门口看到了那些女孩们:一共8个,穿着干净简单的休闲服,素面朝天,背着吉他。她们都在10几岁光景,正一路嘻嘻哈哈地往排档里走。记者趁机叫住了年纪最小的那两个女孩。
  “您好!您要听什么歌?”近距离观察,记者发现两个女孩看上去最多只有13岁。接过她们递来的曲目单,上面用圆珠笔歪歪扭扭地抄了20来首歌,记者挑了3首,一个女孩开始弹吉他,两人清清脆脆地唱了起来。等她们唱好歌,记者趁掏钱的时机跟她们攀谈。其中一个女孩说,她们来自安徽省安庆县,今年15岁,上半年刚刚初中毕业,家里还有一个哥哥。因为家里重男轻女的思想和困难的经济状况,她俩趁暑假出来卖唱为自己挣点学费,等开学就回家继续读高中。当记者问她们和谁一起来时,女孩马上警觉了起来:“我们来椒江还不到10天,就只有我们俩,没有人带我们出来。”
  但一个大排档里的李姓老板娘告诉记者,这些女孩都是一起来的,已经在这里呆了好几个月了,而不是像她们说的“才不到10天”。并且那两个孩子曾经亲口跟老板娘说“再也不去读书了”,根本不存在“挣钱攒学费”一说。至于她们的年龄,这位老板娘认为也是虚报的,“没有这么大年纪!那些孩子鬼着呢,不会跟你说实话的。”
  安全隐患让人揪心
  宋先生是码头大排档的常客,在他的记忆里,早在去年冬天,这些稚嫩的孩子就来了。她们都有些共同点:招揽生意时都是两人一组,其中一人背着吉他;互相之间从不起争执;定价统一,连曲目都是基本相同;都来自安徽安庆。“这些都让人怀疑她们背后有统一的带队者。”宋先生说,“卖唱小姑娘通常虚报年龄,经常能看到明显是未成年的女孩背着硕大的吉他卖唱,这么小就不让读书,却让她们出来挣钱,真不知道她们父母是怎么想的!”
  一没学历,二没技术,早早被推出家门挣钱,无论是自愿还是被迫,过早离开校园的卖唱少女们,前途让人担忧。
  相比较读书机会的丧失,目前卖唱女孩们面对的安全隐患更让人揪心。大排档食客众多,人员比较复杂,特别在醉酒之后,吵嘴、打架、斗殴都很容易发生。大排档的老板娘告诉记者:看着这么小年纪的孩子在喝醉了酒的大人面前深夜卖唱,我都觉得有点怕,但又没办法管。
  该码头大排档属椒江区白云派出所管辖,辖区民警表示,目前为止,还没有与卖唱女孩有关的出警记录,并且,也没有非常确凿的证据显示她们是被人操纵卖艺。不过那些少女的命运令人担忧。